周末两天,随着台风“卡努”拐弯,杭州又回归了高温天。往年杭州高温天,雪糕冰淇淋等冷饮基本不愁卖。但这个夏天,杭州却有不少冷饮集合店老板心里 “凉飕飕”:今年的冷饮市场,相比去年 “凉快”了很多。
去年压根不愁卖的高端冷饮代表钟薛高,在杭州一些冷饮店冰柜里变成了赠品;为了刺激店内冷饮销量,有冷饮店店主在产品原价打八折的基础上,又继续“折上折”,推出了买一送一、买二送一的大幅折扣。
钟薛高们卖不动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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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将时间的转盘拨回一年多前,在杭州教工路开冷饮集合店的王老板一定无法想象,去年仅7月一个月就上了19次微博热搜的钟薛高,今年夏天会“凉”得这么彻底。
去年4月,95后王老板在下宁桥地铁站附近开了一家棒冰集合店,因店里冰柜放置的冷饮种类多达280多种,并且其中有不少网红、进口冷饮,不到20平方米的小店自开业以来,总能吸引附近小区的年轻顾客光临。
为了方便顾客挑选,王老板特地按品牌而不是价位放置冷饮,“你进店就能看到的那个冰柜,去年都被钟薛高塞满了。”
不仅是钟薛高,去年,井村屋、明治等进口品牌冷饮,同样陈列在小店最外面的冷柜,以方便顾客挑选,“去年我们店里冰柜数量有6个,其中3个冰柜里放的都是单价超15元的高端网红冷饮。”
但仅仅一年,小店冷柜里摆放的冷饮已然大不同。今年,王老板把棒冰店里的冰柜数量增加到了10个,但其中高价雪糕的占比还不到10%。
今年,单价超过15元的冷饮在店里冷柜占比还不到10%
“今年3月份再开业的时候,我完全没想到,高价雪糕会这么难卖。”王老板举例,去年4月天气还没升温,店里的钟薛高一个月就卖出去了接近40箱,“相当于一个月卖了800根,价位还都是在22元一根的。”
但今年,即便在刚刚过去的炎热7月,钟薛高还没卖出去10箱,“即便今年他家推出了3.5元一根的平价新品,也很少有顾客愿意尝鲜了。”无奈之下,王老板只能把钟薛高放在别的品牌冷饮的冰柜里,“买海象方杯,送钟薛高”。
网红光环消失的不仅有钟薛高,去年在冷饮界“大杀四方”的进口冷饮明治、晴王,今年也同样不好卖。为了刺激销量,去年坚持原价销售的厂家今年松了口,不仅主动给旗下高价冷饮打八折,还推出了更诱人的优惠,“打八折基础上还能买一送一,买二送一,这在去年厂家不愁卖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。”
王老板观察到,去年来店里买高价棒冰的年轻顾客,当时还抱着就当喝一杯奶茶的心态消费,今年,包括年轻顾客在内,大家的消费观念都变了,“棒冰不是奢侈品,来店买棒冰的顾客,现在更多是把它用来单纯的消暑解渴。”
营业额缩水到去年的一半不到
动辄10多元、20多元一只的高价冷饮今夏卖不动了,平价雪糕迎来了属于它们的“夏天”。
辛俊和妻子花花在上城区水墩苑同样开了一家线下棒冰集合店,店里有12个冰柜,放置了30多个品牌冷饮。
今年他发现,来店消费的顾客不管年轻年长,都更愿意购买5毛——5块的中低档价位雪糕,“像杭州本土的佑康、五丰,今年销量比去年好了很多。”
艾媒咨询在《2022-2023年中国冰淇淋行业消费趋势监测与案例研究报告》中也指出,中国消费者对冰淇淋单价的接受度普遍在3元~10元(不含10元),占比为70.9%,还有12.3%消费者可接受10元~15元(不含15元)的冰淇淋价格,单价超过20元的冰淇淋可接受度极低。
高价雪糕卖不动,也导致了营业额的下降。辛俊说,去年他和亲戚合作以及以自营的形式,在杭州开了15家冷小货棒冰店,今年不仅将重新开业的时间提前到了3月份,还一口气把店开到了52家,每家的冷柜数量也增加了至少4台。
原本以为今年会延续去年冷饮市场的红利,却没想到,门店数量增多了,生意却不如去年好做,“去年一家店一天的平均营业额能有7000多元,今年却腰斩至不到3000元。”
与之相对应的还有看起来颇为冷清的中心仓库。“去年夏天中心仓库天天都要加班,从早上八点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。”然而到了今年,随着五十多家门店冷饮销量明显下滑,中心仓的员工往往到了下午两点多发完货就没事干了,“照这样下去,今年肯定是要亏损的。”
不到500米的小巷塞进了三家冷饮批发店
今年冷饮行业为什么不好干了?辛俊分析,一方面是大家 “阳”过后,开始更加关注健康,三伏养生的观念日渐流行;另一方面,今年很多人都涌进了冷饮批发这个行业,竞争一下子变得激烈。
以他在潮鸣和朝晖的两家店为例,去年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一家冷饮批发店,今年短短1公里的街上,就开了4、5家。在远离市区的下沙云水地铁站一小区外,同样一条不到500米的小巷,就塞进了三家冷饮批发店。
根据业内人士估算,不把卖冷饮的中大型超市、社区小店算在内,今年杭州仅冷饮集合店就增加到了1700多家。而在去年,这个数字还不到500。
因为业态相对简单,门槛足够低,冷饮批发吸引了很多个体户的关注。
今年4月份,小何在杭州青山湖地铁站附近开了一家冷饮集合店。他的店里放了8台冷柜,按照一台冷饮成本3000元——4000元计算,进货成本基本能控制在3万元上下,“最大的支出其实还是在房租和人力成本上面。供应商还会向门店投放冷柜,门店只需要支付一笔押金就行”
但令他没想到的是,在青山湖这样年轻人不太集中的地方,今年小何店还没开多久,附近1.5公里处也开出了一家冷饮集合店。“大家卖的货都差不多,想卖得动就只能压低价格。”
辛俊估算,杭州冷饮市场的年销量差不多是5个亿,“冷饮店越开越多,可蛋糕就那么大,到头来大家赚得自然就少了。”
这种情况并不局限于杭州,橙柿互动发现,全国各地的很多冷饮批发店店主都在抱怨今年的生意不好做。辛俊今年也和苏州、上海、广州等地的同行有过交流,“大家都说,今年生意确实难做。原本我以为杭州已经很卷了,没想到苏州比杭州更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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